●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三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上木 徐孚遠闇公 單恂質生選輯
吳祖錫佩遠參閱
胡端敏公奏疏一(疏)
胡世寧
◆疏
知人官人疏
治河通運以濟國儲疏
重陵寢斥邪佞以安宗社疏
○知人官人疏 【知人官人】
此疏凡所條議陞除皆破常格收才用之言
臣讀虞書皋陶謨、有曰在知人、在安民、又曰、知人則哲、能官人、是知人君代天理物、其職專在於安民、然推安民之要、又在於能知人、而使官稱其才也、臣謹用斟酌古今事宜、遵照 祖宗舊制、擬為知人則例五條、官人則例一十五條、上塵 聖覽、以助睿思之萬一、昔宋臣范仲淹上百官圖於宋仁宗曰、如此為敘遷、如此為不次、如此則公、如此則私、襄敏之為此言以自况也且曰進退近臣。不宜全委之宰相。仲淹當時官非言路。任匪銓曹。豈不為越職當罪也。然其區區愛國之誠。不遑自顧。傳諸天下後世。皆以為忠。而惜其不能盡用也。臣之愚誠、竊亦效此、伏惟 聖明垂意省覽、天下幸甚、
計開
知人則例五條 一論人之才術。當以誠心體國愛民為主。然議論煩多愛憎不一亦執從而定為此等也而才與守斟酌品第。有是心而才與守兼優者為第一等。有是心而或才優守次或守正才次者為第二等。無是心而才守兼優者為第三等。無是心而或有才無守或有守無才者為第四等 一論人之心行。如大臣科道翰林。及在外方正官、當以奸詐冐嫉為重而貪墨為次其部寺屬官方面佐二、及知府以下。則惟罪其貪酷。而偏詐之人尚未可去。 一凡尚書侍郎都御史府尹翰林科道布政使按察使兵備提學知府以上。各項緊要官。俱令到任一月後。各舉一人自代。吏部擇其舉多者擬奏陞擢。庶多得人。 一兩京大臣及在外撫按官。俱以能薦賢稱職多者見其知之之明。異日可備吏部之選吏部堂上官。尤宜責其擇人多訪。不必避嫌。 一今內外臣僚。皆以因循保守為賢。其有盡忠為國。擔當幹事。不避流俗者。朝士則眾怒羣猜。不能存立。在外司府等官。亦多被眾忌。流謗考劾。因而誤黜。以此盡沮忠直之氣萬一國家有事無人肯當是皆彼職名不聞於上故也今宜法古御屏記名故事。密訪內外臣僚。中有盡忠體國。才堪委用者。親記其名一二。則彼不為奸謗所陷。而真才得用矣。
官人則例一十五條、今閣員之選亦不拘于詞臣一途 一內閣三員、或四五員、舊當寅亮輔弼之任、今又總裁六部而議其進黜。職任至重。遇缺宜斟酌先朝李賢等事例。於六部尚書左右都御史中取其才望出眾。練達事故。公忠體國知人有容者推補。一兩京六部尚書左右都御史。約共十四五員為一等。有缺官於在外行事右都御史。及兩京左右侍郎。坐堂副都御史共二十四五員內推補。仍須論其職務難易輕重。或量其才力所宜。由簡易而陞重難或聽其心志所願辭重難而就簡易以均勞逸 一兩京六部左右侍郎坐堂副都御史在外總制總督等項右都御史。約共二十四五員為一等。有缺宜於兩京大理寺卿坐堂僉都御史府尹詹事學士并在外各處廵撫廵視南京管粮副僉都御史十三布政司左右布政使共四十餘人內推補。 一遼東薊州宣府大同山西延綏寧夏甘肅陜西四川貴州雲南兩廣鄖陽南贑保定河南山東湖廣江西淮鳳蘇松各邊腹廵撫并廵視河道御史共二十三員為一等。此等官最要得人最宜久任如宣德正統景泰年間。各邊廵撫有只用寺丞等官領敕行事。不必官大。又如周忱在蘇松。自侍郎陞尚書凡二十二年。王翱在遼東。自僉都歷陞副都右都左都凡十有一年。于謙在河南山西一十八年。陳鎰在陜西亦十餘年。是皆事久功成。保濟得地方生民。為朝廷分憂。今此等官。宜於兩京各寺卿少卿大理寺丞年深出眾給事中御史郎中。在外右布政使按察使左右參政年深兵備副使上等知府內推陞。原職高者陞副都。原職卑者陞僉都。十分資淺者陞署職。令其領勑一般行事。其有在邊不諳軍旅。而善理民事者。改任腹裏不為貶抑年深有勞者。就彼僉都陞副都副都陞右都常管此方。十分年深勞著者。就陞部院掌印如正統天順年間。金濂年富皆自副都陞戶部尚書不為躐等。葢先必如此廣推。方能得人。後必如此重擢。方能久任。久任方能修葺得邊疆完固。撫治得百姓安樂。以為國家久安長久之計。 一兩京府尹并在外十三布司左布政使共十五員為一等。俱要用歷練民事不厭煩勞者。循資遷轉。此官稱職者。留以久任遷陞六部侍郎。并都察院坐堂副都御史不必更陞在外廵撫以致遷轉不常不得盡心民事其心行雖公廉。而才力不稱者遷改相應職事。奸貪者即時罷黜。如天順年間刑部尚書陸瑜禮部尚書蕭暄皆由布政徑陞。今若止陞侍郎副都不為躐等。世廟時議禮諸大臣俱□惡詞林各官永嘉至奏罷庶常之遷公此疏亦似與諸公相合 一翰林院春坊詹事府等官以備顧問侍講讀草制誥修史牒。最一清要之職。唐宋以來。多重此官。以備卿輔之選然多選外官才學過人者試任雖取中狀元亦令試歷民事。方纔取入翰林。我國初多用徵聘隱逸之士。永樂宣德正統以來。如查士奇張洪由王府審理教授。黃淮劉鉉張益由中書舍人。鄒濟陳仲完由教職。儲懋王洪陳山由給事中。劉球李時勉陳敬宗由主事。胡儼由知縣。蔣驥由行人。于敬由御史。各陞翰林詹事春坊等職。又如張英由教職薦陞給事中復進中允。郭璡由參政李賢由主事薛瑄由御史。皆歷陞侍郎尚書兼詹事學士。又如張顯宗由翰林歷陞祭酒。出為布政。郭濟歷任春坊。復陞知府。王珣由撿討陞大理寺丞。廵撫貴州。歐陽謙由御史改編修。復陞郎中。徐旭由御史陞郎中祭酒復改脩撰。羅汝敬由侍讀改御史是皆惟才所宜不拘內外出入所以得人近年拘定庶吉士及進士第一甲素稱閣下門生者。方得選授。天下不無遺才。今宜遵復舊制。不拘內外郎中職事。但有文學素行出眾者。許大臣言官論薦。內閣吏部召試此官庶幾得人。而可儲卿輔之望矣。 一給事中御史。皆有言責上而君身朝政缺失。下而臣僚是非邪正。皆唯其所言是聽。使非其人。人主誤聽其言。則聰明惑亂。是非邪正不明。誤事不小不聽其言又為拒諫取謗天下至於御史。又有廵按。激濁揚清。除奸革弊之責。所係一方利害尤重。故自古慎重此官。我 祖宗朝如王翱由寺正。甄庸由知府左遷。陳祚由參議。康慶由知州落職。皆復陞御史。虞翔王鐸年富由教職。冀凱由州判官。皆陞給事中。又如丁璿由主事。馬守中由同知。俱陞御史徐旭由御史陞郎中。復改翰林。歐陽謙由御史入翰林。復陞郎中。是皆唯才所宜不限資格所以得人而又拔其尤者。超擢侍郎僉都御史等官。所以肯盡其職。且又不時考察。使偏私浮偽者不得混於其中以惑上聰明。所以天下常受諫納之福。而君上不受拒諫之名。今宜使大臣于內外郎官。及聽選進士中。各薦所知。必其忠直公正明識治體者。方授此官。三年之內。考其敢言而忠諫有益。舉剌得宜及廵按在外。激揚興革。有益地方者。留以久任。超擢卿佐等官。其有敢言而言或不切於事體。或過激烈易至觸忤者。則遷改內外相應職事以保全之後仍記其忠直。覈其後效。量加超擢。其或當言不言。或挾私附勢妄奏。及廵按不職者。明奏降黜。如此則言官皆得忠正之人。而朝廷納其忠諫。有益於天下矣。 一吏部文選考功兵部職方武選禮部儀制司郎中。亦須妙選。若得其人。亦宜久任。量加超擢其中常有不稱者即令外補。 一通政司鴻臚寺官專取聲音洪亮於本衙門遷轉。巳有舊規。其有才堪部院者。亦行推用。 一兩京坐堂僉都御史南京總督粮儲都御史。及各寺卿佐并各部寺属官。照常循資遷轉。然人才各有所長。有不相宜者。彼此更調不妨。 一在外布按二司官。宜不只於本地衙門遷轉。雖有資格遲速不同。臨了總筭。有甚懸絕不得巳者。方推鄰近地方官陞補。仍照弘治以前事例。僉事徑陞副使。副使徑陞按察使。按察使徑陞左布政使。參議徑陞參政。參政徑陞右布政使。不必如今逐級挨陞。南北遠調。以致往來不常。虛曠歲月。地方常致缺官誤事。其四川雲南貴州廣西員缺。宜於附近地方資淺人員內。比常早陞以酬其勞遠。 一各道分廵僉事。國初選定道分。九年方攻後因改道不常。凡遇地方難事。皆推避不理。以致豪強貪猾。任情作弊害民。地方受患。今皆宜如廣東等處事例。三年滿日。方許改道。仍須考其三年任內奸弊盜賊豪強貪猾之有無。以為殿最。本司若有進表等項公差。止於貼堂副使或分廵各道僉事內差遣。其分道三年之內。不許改差 一各處緊要兵備及提學官。俱要於資淺人員內推其才力相應者先陞僉事。後加副使。常管此方。其職任內事務。不許他官攙越。如提學所管教官。兵備所管有司廵捕。并衛所官有犯。撫按衙門俱就委其提問。不必改委他官。以致權柄不一。事體難行。兵備必須兼理本道分廵以便行事至於練兵捕盜。應該勸賞等項財物。許其措置。或動支官錢。如此久任專制。方可責某成功。十分年深勞著者。提學推陞少卿祭酒等官。兵備推陞各邊廵撫。其餘照常遷轉。才力不稱者。就行改調別任。不宜姑息。 一知府知州知縣三等視民之官。使非其人則上司雖有好官。行得好事。不能實到百姓。所以自古國家慎重此職。漢制郎官出宰百里。郡守入為三公。唐制不歷刺史。不得任侍郎列卿。不歷縣令。不得任臺郎給舍。我國初取中進士。俱選縣官。徵至賢才。多選守令。正統以來。知府俱責大臣保舉知州知縣另委吏部揀選。所以得人。且又立為定制知府知州見上司不行跪禮。以重其職。其久任卓異者。不次超擢。如何文淵由知府即陞侍郎。胡儼由知縣即陞撿討。所以人多樂為此官。弘治初年。又責其備荒積穀多少。以為殿最。所以民受實惠。固得邦本。如此久長正德以來此官不重。輕選驟陞。下焉者惟圖取覓得錢。以防速退。上焉者。惟事奉承取名。以求早陞。皆不肯盡心民事。以致民窮財盡。一遇凶荒。多致餓死。今宜遵復 先朝舊規。知府令在京堂上官於京官七品以上在外在閒五品以上官內保舉。在外撫按及布按二司掌印官。於參議僉事同知知州內保舉。其知州知縣。俱聽吏部預行揀選。仍責撫廵布按二司。於府通判推官州同知知縣內保舉堪任知州之人州判官縣丞主簿儒學教職司府衛首領官內保舉堪任知縣之人。必其有愛民之誠。有守巳之操有處事之才。三者俱備。而後可任此職。後有不稱舉主連坐。誤舉者先能自首則免。到任之後。察其奉公守廉而不盡心民事。才力不稱者。改任品級相應職事。貪酷罷軟者。即時罷黜。其稱職者留以久任知府九年以上者。即陞四品京堂。并布按二司長官。次者照常陞參政副使等職。知州九年上者。即陞參議知府郎中僉事。次者照常陞員外府同知運同等官。知縣上者三年行取到京。考其文學德行出眾者。選入翰林。忠直剛正識治體者選為科道。才識優敏者分任部寺屬官。其有深得民心。願留久任者。超擢府州正職。次者九年六年照常遷轉。如此選任。方得民受實惠。地方遇凶荒盜賊。可保無虞矣。 一在外知府知州知縣。與凡方面有司等官陞選。俱合註於原籍相近地方。廣西雲貴有司。尤宜查照弘治以前事例。只於本省人員內陞選。庶免其不服水土且得到任易便。不致地方曠官日久。
○治河通運以濟國儲疏
臣聞河流遷徙不常、自古為患、歷考周漢、至今未有能治久而不决之術、國家救災恤民、亦未有聽其决而不治之理、今之河流漲溢、淹浸豐沛徐三州地方、數年于茲矣、去年以來、復致運道阻塞、夫此三處。兩京南北衝要國家咽喉之地也。其民常歲為國運道。勞苦不息。猶之咽喉之氣也。今之被水迯亡過半。猶之咽喉之氣有傷。救之不可以不亟也。國家財賦。仰給東南。而運道少阻、猶人嗝口?壺之病。為飲食之阻。救之尤不可以不亟也。其救之之道奈何、臣以為今日之事。開運道最急、而治河次之、然今運道之塞者、河流致之也。葢使運道不假于河。則亦易防其塞矣。臣請先述治河之說。而後言運道、夫自古言河流者曰分則勢小。合則勢大。言河身者曰寬則勢緩狹則勢急。大而急則難治。小而緩則易防理固然也。其言治河者。曰順其性則易。遏其性則難又曰不與水爭地其所言河身治河之道、葢盡于數言。此其大法也。河自吐蕃發源。流入中國。漸納百川之止?帚。而行萬數千里。其勢之猛烈可知也。其過孟津。下至汴梁以東。土疏易决。故能為患。然自宋以前多决而東北自宋以後漸决而東南其决于東南也入海路近所經為害猶小决于東北也入海路遠。所經為害猶大。然因决而分。得以殺其勢者亦多矣。夫河自經汴以來。南分二道。一出汴梁城西榮澤縣。經中牟陳頴等州縣。至壽州入淮。一出汴梁城東祥符縣。經陳留亳等州縣。至懷遠縣入淮。其東南一道自止?帚德宿州經虹縣睢寧至宿遷縣出其東。分新舊五道。一自長垣曹鄆等縣至陽穀出。一自曹州雙河口至魚臺縣塌塲口出。一自儀封止?帚德等州縣至徐州小浮橋出。一由沛縣之南飛雲橋出。一在徐沛之中境山之北溜溝出是此新舊分流六道皆入漕河而總南入淮今聞皆塞矣。而止存沛縣一道。則所謂合則勢大。而河身又狹不能納。所以不得不泛濫橫溢。豐沛二縣。徐之半州。漫為巨漫。近又溢出沛縣之北。漫入昭陽湖。以致運道舊河。流緩沙壅。而漸致汙塞也。或恐沙壅積久。其地漸高。水高趨下。其勢必决。而東南有山限隔禍猶小也决而東北。則往年張秋之潰。運道因之以竭。前宋澶州之决。郡縣數十之灌。禍不可言也故今治河不得不因故道。而分其勢。其前出陽穀一道。魚臺一道恐其决而東北。斷不可開也。其在汴西榮澤近開孫家渡至壽州一道。决宜常濬以分其上流之勢。不可使壅也。乃若自汴東南。原出懷遠宿遷二道。及正東如徐州小浮橋溜溝二道。各宜擇其利便者開濬一道以分其下流之勢或恐豐沛漫流。久而北徙。欲修城武以南廢堤一帶。至於豐單等縣。黃德賀固楊明等集地方。接至沛縣之北廟道口築堤一道。以塞新决河口而防其北流。此亦一計也。此治河急患。當急施功。而開運道尤在所急也。然今運道止塞沛縣。以北三十餘里。而不能遂開者。雖人力不至。亦由天時未利也。方夏秋水溢。其塞處半為流沙所壅。使人撈沙水中。為力甚難。而沙隨水勢。隨掘隨壅。豈能成功。或謂乘今冬初水退。昭陽湖暫可通船之日。預備工力。截其上流。乾其下土而併工挑築。旬月可開矣或慮此挑沙開築。終不能固。來歲水淹。或憂再塞。不若趁冬水涸?凍船阻不行之時。照依南旺湖式樣。就於昭陽湖中開河一帶。兩面築堤以通運道。比今塞舊道。不增十里之遠。來歲通漕。與舊道二處。隨便行舟。此一策也。或又慮河水入湖。亦能帶沙致塞。只如今昭陽南口金溝舊閘處所。漸入沙塞。此其騐也。臣與尚書李承勛同行計議、以為莫若於昭陽湖東岸滕沛魚臺鄒縣地方之中。地名獨山新安社等處擇其土堅無石處所。另開河一道。南接留城。北接沙河口二處舊河其間應開不過百十餘里。更或隨勢便利。各尋近道。工力尤省。其河新開。深則各隨地勢。濶則先止五六丈。以通二舟之交行。就取其土厚築兩岸以為湖之東堤。阻防河流之漫。山水之洩。而隔出昭陽湖在外。以為河流漫散之區。所謂不與水爭地也。來冬?結船止之時。更加濬闊以為運道。仍於彼處立一夫廠。量撥山東州縣人夫接逓以暫寬豐沛之民。而消息咽喉之氣。此其上策也。其開築之處。有碍民田民居。則宜補給閑田。扣除粮稅。而量措與開荒遷徙之力可也但其地高下。土之堅疏。勢之難易。臣等不能親歷試騐。未敢執定為是。乞敕總督河道都御史、一面料集工力、一面親騐可行、趁今興役開掘此河、或此河難開、則止開豐沛縣舊河、及前前擬湖中近河二道、兼使放舟、以防一道之塞、運道既開、而後以次相度河勢、順其性而分導其流。則大决可免矣、臣等又慮山東河南并直隸江北之民、連年水旱災傷、勞苦特甚、豈可復興此役、乞敕戶部計議從權、於兩淮兩浙召商額外多賣塩引、令其買補灶煎餘塩、照常販賣、急可得銀數十萬兩、以顧役近河貧民、并備應用器物、興此大役、則亦宋范仲淹浙西救荒之術也、昔唐中葉、疆土分占日促、田賦所入甚少、而養軍多費、專賴劉晏理財、亦惟興此塩利、况我國家全盛、食塩生齒、數倍於昔、而塩課舊額有限、民間所食皆私塩也、今取而止?帚官、河成之後、以資邊餉、實為大利、嘗有疏亦言宜聽民私販而收其稅入官且塩既官賣。民間私塩漸少。而廵邏之役可减塩徒意外之慮可無。又弭大患。豈不當為。然以為難者、第恐勢要狥私之徒、乘之以占利、庸俗泥常之人、因之以起謗、大臣持循保名、不為國計者、又不肯於是而擔當、必賴聖明革此三弊、而後可行也、至於挑土之器、工役之流、亦宜量募江浙衢嚴二府之人、百十用之、其人取土一工勝如北人數十工之力是宜給其路費。厚其傭值。使樂應募。來必漸多。又使北人漸次效之。亦以後治田勸農之利也。臣愚又念豐沛南北一帶近河州縣之民。近年十分困苦。朝廷宜加十分愛惜。伏望聖恩垂念、以後進貢等項舡隻計可停止者、暫為停止、可减省者、量為减省、其南京工部、該派器物、內府應用者、或令原解州縣、倒批徑解、或令該部委官自解、不必經由南京監局、以致多造器皿裝盛因而多撥舡隻裝載、又因而多用人夫牽送、其士夫往來舡隻、倚勢多索人夫者、乞嚴加禁治、其河道驛逓夫役、照前管河郎中、兼理稽考、撫按官不時廵察糾治、庶使衝要之民、得以安養休息、而國家南北咽喉之地、不致阻塞矣、近該少卿黃綰、奏乞修復海運、以備不虞、其為國遠憂甚忠、然聞其事勢甚難、不得巳而思其次、則聞國初漕運。自淮達河。由陽武起岸百十餘里。陸運至衛河。復下船至京。又聞沁水至武陟縣紅荊口分流一道六十里通衛河。近年始塞是河流因沁可以通衛也後當國家間暇之時。亦宜差官踏勘。如紅荊口舊河可開則開。舊河不開。則於陽武上下。相度地勢相應處所。離岸十數里。開掘一道。北通衛河。歲撥江南相應衛分粮舡百十隻於彼轉運習慣以備徐沛之北會通河一處之塞此亦一計也
○重陵寢斥邪佞以安宗社疏
襄敏公于議禮一事頗主張桂諸公之說而亦欲輕處執奏大禮之人葢得議事之中于此一疏亦可見臣頃因時事有聞具本上奏、今又聞中外傳言、有等間廢小臣、逞其邪佞、妄圖起用、因見 陛下孝思純篤、追慕 皇考無巳、乘機上言、陵寢宜遷改葬京師、臣愚聞之、不勝憂愓、葢此事利害關係匪輕、誠恐 聖心至孝、為所感動、一朝改移、羣臣戒前執議之過、無敢再諫、臣愚受國厚恩、義圖死報、不忍緘默、然彼執言。必以助成聖孝為名、臣豈敢徧見阻執也臣昔聞追崇廟祀之禮未定、深虞聖孝之心未遂、上下之志不通、致災殃民、為宗社邦本之憂、巳述鄙見、為陳言治道急務、以效愚忠事、具本欲進間、繼聞明昭大禮、巳定而止、今欲言此、愚誠恐有未孚、敢將前本附上、伏願 聖明併賜採納、葢臣前奏深辯追崇之為禮者。欲成 陛下之大孝也。今奏極言遷葬之宜慎者。亦欲成 陛下之大字也。成 陛下之大孝、所以效臣之愚忠也、臣惟 皇上一身、宗廟社稷之主也、四海兆民之命也、而所賴以儲祥蔭福於 陛下之身者、 恭穆獻皇帝之陵也、俗言家之有墓、猶木之有根。根固則木常茂。而枝葉生生不巳。根動則木之榮瘁未可知。此士民之家。所以重於遷墓也。匪徒士民。雖古帝王亦然。昔者舜都蒲坂。而崩于南廵。遂葬九疑。禹都安邑。而亦崩于南廵。遂葬會稽。其相去國都。各數千餘里。後世莫之敢遷。故其子孫。傳至春秋時。千數百年。猶君國子民不絕。此其驗也。唐太宗祖墓在長安者。禍慘不可言。此其所當戒也。我 太祖高皇帝初葬其 皇考妣於今 皇陵。衣冠葢不備也。及後富有天下。追尊 帝后。我太祖統天大孝。豈不欲備禮。改葬京師。以便祭掃。然亦曰慮泄山川靈氣。使體不安。姑積土厚封。備山陵之制而巳。見於 皇陵圖。大略可考也。此我 仁祖之陵。既蔭 太祖興創大業而巳。後未嘗輕動。所以固蓄山川靈氣。而又蔭我 太祖享國日久。子孫萬世為帝王也。今 獻皇帝之陵。比於 皇陵。巳蔭 皇上入繼大統。今亦不宜輕動。使之固蓄山川靈氣。而蔭我 皇上聖壽萬千。子孫萬世為帝王可也。昔人謂死者魂氣升天體魄止?帚地。今 獻皇帝立廟京師。子孫歲時祭享。其神氣之在天者。陟降昭格。葢無不在。而陵寢之在安陸者。永為萬世體魄之藏。豈宜輕動也。况查安陸至京。水陸路程。各數千餘里。使遷梓宮陸行。在途未免震動。舟行則遠涉江淮河漢。風波數千里。勢非旬月刻期可到。此時 聖母 聖心。懸念何如舉念何如。舉朝臣子驚愓何如。而可輕動也。即今士民之家。重其父母。而欲為子孫長久計者。只求小小吉地。亦嘗經數年不得。至於天造地設。山川大聚。完美可為帝王兆宅者。舉天下葢不多也故我 太祖初定國都。聚天下術士而議者數百。太宗下藏天壽山。葢自始封燕國。至於紹極。征討往來。閱歷山川。數十年而後得。豈易能也。有如奉迎梓宮至京。一時難得吉地。而經年未得安厝或主司恐以遲慢為罪。而遷就附會以未全吉之地為吉。而誤國大事。將如之何。臣謂陛下孝思誠切。或遵奉 聖母太后懿德至情。必欲遷葬。亦須期以數年之間。妙選近京山川大聚十分全美之地。本意欲不遷而言姑緩其期使言易得入而使事局得停則遷改自然不行矣如天壽山比者。而後妙選年月日時十分之吉。啟遷皇考梓宮安葬。方可無慮也。今若如彼邪佞之言。輕率一二年為之。萬萬不可也。夫陰陽地理之說。從古有之。今士大夫之家。重其祖考體魄之安、為其子孫長久之計者。罔不精加選擇。而或謬為大言。謂此小術不足信者。是其愛國不如愛家。愛君不如愛身。故為欺罔非忠實也。臣前疏妄言今日急務、以孝親為大、以保民為本、而保民圖治之道、又在擇言官而納諫諍、回士風而變治體、以盡復 祖宗之舊、向使 皇考 聖母不從以至親至尊之號、而受陛下之朝享則為卑臨尊、於禮為不順、於心為不安、此 聖心之所以不得巳、而必欲追崇者、天理人心之正也、天下萬世之公也、今則陵寢巳安、不宜輕動、稱號巳定不宜再更、明詔巳頒、不宜數易、聖孝巳遂、別無不得巳之情矣、何乃中外臣工、希寵妄言不巳、臣願 陛下明禁、斥絕此輩、不許再言、而惟君臣恊恭、專以任賢圖治、保民為事、以永固、宗社於萬年、此誠今日急務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三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四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何剛愨人選輯
盛翼進隣汝參閱
胡端敏公奏疏二(疏)
胡世寧
◆疏
為急處重邊以安全蜀疏
為定籍冊以均賦役疏
乞處回內臣疏
為陳言邊務情弊疏
○為急處重邊以安全蜀疏 【撫治番夷】
臣聞吐番為患。自古巳然。故自唐及宋。多重蜀帥。為是故也。惟我 國朝恩德廣被、番戎率服、故 國初於群番之中、取古松州而城之。置兵設衛曰松潘軍民指揮使司。以控制群番。而離其交合以伐其內寇之謀以為我全蜀之蔽誠得古禦戎之上策也。然 國初松城內外地皆属番。為我服役。故有八郎等。四安撫之設。有北定等十七長官之司。其南路至疊溪千戶所又有欝郎等二長官司之属。再南至茂州衛又有靜州等三長官司之隸。其東路至小河千戶所。再東至龍州。則近白馬路長官司。而皆受我約束。為我藩籬者也。暨後承平法弛、任用非人、而撫禦失宜熟番多叛、而寇我內地、戕我軍民、松城四外。皆盡仇敵。而東南二路。僅有羊腸一線之通。左右皆番。朝夕窺伺矣。故景泰以來。添設總兵官都御史。專治松潘。然而四川會城。又設廵撫。彼此牽制。難于行事。以致舊維州之失。竟不能復。董卜韓胡之強。終不能制也然彼時東南二路。猶皆可通。及後事勢稍平、去都御史、而分設兵備副使三員、一治松潘、一治疊溪威茂又一治茂州以東、壩底徐塘等堡、路抵龍州、謂之小東路、而住劄綿州、參將二員、分治東南二路、遊擊二員、往來于中、每歲二八月中、松潘總兵、與茂州參將會議一次。松潘兵備會議一次。每會皆遊擊率兵與偕。軍威猶振。番夷猶畏服也。以後因事革去遊擊、弘治年間、承平日久、都御史潘蕃等廵撫、惟以保守為事、以欺隱為能、軍殺一番。則坐以擅殺激變之罪。挑隙于番固不宜避挑隙之名而惟番之所欲亦失控制之勢番殺一軍。則坐以玩寇失機之罪。由是官軍垂首喪氣而惟扣粮閉口以賂番或弃其兵械而執農器以為番役矣由是番人得志。日漸驕橫。每年班軍累死餓死殺死者十常八九。而道途任其邀刼。關堡任其殘破。一皆付之不知。邊堡有報。則陰中以法。問其來使而實言有警。則按以大杖。而使之幾死。後有問焉。則大聲對眾而荅言無事矣。不幸而事聞 朝廷。則隱匿之罪。仍付之下吏。曰彼不曾呈報也此前人之善為保守。而坐制部臺。稱為老成也。此南路之所由以塞。而惟東路僅通也。近該廵撫都御史馬昊、因人心之憤、採眾論之同、而奏 請大征、又不幸而冐險輕進、遂致一敗之生?月、以廢數年之勞、至今邊人言之、皆為嘆息、然自是番夷。比前稍畏。道路比前稍通。不為無效也。臣與昊素不相識、正德八九年間、臣在江西、昊在四川、皆任兵備副使、皆為地方平賊、昊遇彭澤之知。而薦為廵撫、五六年間、遂至大官、臣被俞諫之忌、而嗾其心腹王泰等撥置宸濠奏臣死罪、五六年間、陷為罪隸、萬死得生、今臣幸遇 聖明、復加錄用、昊乃因罪罷黜。然訪諸四川軍民之論則多為昊惜。臣亦自揆才力不及於昊。不敢蔽也。昊事往矣。臣愚竊念四川之有松潘。猶人家之有外藩也。松籓之有東南二路猶人家之有前後二門也不幸前門有火盜之阨。而後門可通救援。若惟一門有阨則闔戶死矣。今松潘南路之不通。巳二十餘年。所怯餽運之通者。惟東路一線耳。使一有儆。截其東路。則應援粮運。皆不能達。數萬生靈。計日以斃。而四川之外護撤矣。不可不為之計也。然馬昊以欲通南路而敗。今臣復以為言者。區區之忠。不敢自為身計。而上負 朝廷。下誤地方也。然以昊之才不能通此路。審知彼巳之言不敢輕試者力實濟于事也而臣欲通之者。昊惟有才常得意而輕試其所長臣惟不才常受阨而欲善用其所短也臣自被 命以來、七月在途、每蜀人宦遊于彼者。輒訪蜀事。比之漢中。遇邊人避難于彼者。備訪邊情。入疆以來。又多詢訪。事葢得其一二矣。大抵番雖強惡。而種類各分。每塞多者不過千人。少者不過數十。其勢不相統一。其情雖貪利好殺。而猶尚信可馭也惟其山高地勢險甚。而吾人少。入其中。不能知其地利。又惟大舉征剿。則彼聞風驚惧。急則相保。雖仇亦睦。雖逆亦順。而相率旅拒。誘我深入。必為所陷矣。就使勝而多殺。彼或逃死。而出投外番。相合為一。或成唐末吐蕃之勢則又非 國家之利也若專撫之而威不立則彼恬不知感。而益肆侵侮每歲官軍餓死累死者反多于戰敗被殺之人往事可監也。臣聞其事要在乎威信兼立、撫治兼施、而欲威信之立、撫治之善、又在乎用人才、添兵將更賞罰、足財用、四者而已、四者既得、諒在一二年之間、南路可通、而番夷自戢矣、今訪得南路松潘該管西寧十七關堡道路一百二十餘里、久巳廢塞、近該兵備副使胡澧等、因番夷信服之勢、漸巳修通、後因兵部奏改本官別用、不敢任事、而又被劾行勘、且避副總兵張傑之害、退居小河、人心遂懈、仍復廢弛、疊溪管新橋等四堡、道路五十五里、止因近年都御史馬昊、征剿松番、番蠻聚眾、要來攻堡、諸軍畏怯、撒入疊溪城內、遂爾廢棄不久、以此而觀。南路之復。勢亦非難也。要在乎兵備總參之得人耳。臣所謂用人才者其意在是。今松潘兵備之有胡澧。葢千百而十一者也、蒞任五年以來、內軍外夷、一皆信服、其撫勦亦多成績、節巳奏聞、惟其為人直巳自信、處物多乖、是以同事不合、而當道屢劾、今其所劾事情、臣巳勘明另奏其餘兵備、則皆清修俊雅之士。用于內地。任以他官。則皆良才。或有俊望而用之於邊則非所宜其若堪為兵備者。惟欲膽勇闊畧。而有權變操縱耳。人才各有所宜。非有所優劣於其間也。新任松潘副使江文敏、臣雖不能深知、然聞其人亦有才力、至于見任松潘副總兵張傑、初任亦可、後因結交權奸、錢神得勢職陞都督、任加鎮守、乃敢公然剝害軍士太深、欺虐同官太甚、內軍外夷、悉皆怨畔、如蒙 聖恩軫念邊方重地、 特勑吏兵二部計議、將胡澧錄其年勞、陞任本司按察使、比照先年趙吾?欠陶魯、近日吳廷舉事例、令其仍管松潘兵備、江文敏若到、則乞改任威茂、其見任威茂兵備副使吳希由、則乞念其守邊年勞巳深、改陞他職、至於武臣、則張傑巳與松人為仇、不可復留在彼、又恐遠推一時難到、或將參將王偉、就近移管松潘、芮錫移管小河、各仍舊職、則地方庶乎得人矣、臣以地方事重、得人為急、非敢擅為紛更以撓選法也所謂添兵將者。非欲如近歲征番添調十三萬之軍也。伹欲如往年。仍設遊擊二員。今巳有曹昱一員矣、止望再添一員、與曹昱各選領精兵二千、或正軍不勾、則抽選餘丁凑補、各待天全高珙事寧之日、令其常在會城就粮屯操、照依往年舊矢?見。不時輪往松潘廵察。以振揚威武。使番人慣視帖服。後有兵入。亦不驚擾。每歲三路兵將相會。或臣往廵邊皆令護從。以後不拘松潘他邊有儆。或腹裏草寇生發。量其事勢輕重。輕則止調一員。重則臣率二員。朝報夕發。早行撲滅。其與倉卒調兵。一時難集。以致夷虜得志遠偱盜賊延久滋蔓者不侔矣。或慮添兵則添粮而病民者。非也。今邊運路澁。每石腳價費三四石之多。使其添兵勢強而二路兼通則粮運所省腳價之費勾食新添二千之軍更倍矣所謂更賞罰者。以賞言首級論功。非我 國初舊制也。兩軍相敵。當先格鬪者。手眼瞬息不得差池。何暇割首。使其取首則再不能戰。而為敵所乘。則為後軍所爭奪死矣。故首級非我大勝。彼大敗奔遠不能割。然兵者多非殺賊之人而又或殺巳降。或殺良民。或偶得單行之賊被虜逃出之人。而割之者多。非真功也。公以江西奏寧藩事被誣故謫戍遼東臣在遼東充軍、見一都指揮連射二虜下馬。而為奪首級者所擊。重傷回死。彼大吏猶然也。况小卒乎。貧軍奮使殺賊。大凡軍士立功多不願陞官止欲當時領賞而賞不時給故多賣功與人止望得賞衣食稍足耳豈望陞官也惟論首級陞官。故殺賊者不能取首。而得首者又為勢要所奪。又或因爭首級自相蹂踐而為敵所敗。此邊人之大恨。兵戰之大患也。臣昔在江西。見他軍以取首為功者。多被賊誘殺其脅從老弱數十。爭踐割首。而劇賊乘之。覆軍獲將。皆因此故。彼時臣領民兵。權破舊格。止令先鋒破敵一人。賞銀十兩。以次二人各五兩。其餘每殺一人。賞銀二兩。即時分給。不論首級諸兵大喜每戰全勝。而量令割首三五百解驗。以與提督紀功了人事其餘橫屍滿野。推致江流。不令盡割。以恣勢要之貪冐。費 國家之官爵也。以罰言。邊例交鋒。傷虜四五人。即問充軍。殺虜十名口以上不報者止降一級。輕重甚是不倫。又或兩軍對敵。勝負相當。殺傷相抵。損軍之令名賢多奏開豁而問刑條例想未刪除故輕重不能一槩也我軍被殺指名可騐殺彼之人不能取首不得論功亦問前罪故今邊將惟以退縮保守為事。而鄉民任其殺虜上下相瞞。惟事欺隱而巳。甚者被虜之人捨死逃回邊堡。以其先時失報恐被查究而遂殺之尤可痛也如蒙 聖恩、特 敕兵部、更定賞罰之格、惟嚴隱匿之罪、其兩軍交鋒、而殺傷相抵、不曾割取首級、撫按明知回奏者、不問其罪、其有失備、力所不及、雖被殺虜二十人以下、亦不問充軍、其若力可敵而不敵、雖失四五人、亦問充軍、至于兵力相當、退縮敗戰、及擁眾自衛、縱賊深入、而又不能擊其惰歸、以取勝者、但被殺虜數十人之上俱問失機其戰勝論功。止憑廵撫兵備查審眾証。某人設策。某人當先破陣。某人殺死幾人。皆聽廵撫官量情。即時給賞銀兩。不必論功陞官其有三次設謀。或當先破陣。或一起連殺五人之上。勇力出眾者。方保陞官。其若廵撫總兵失事、扶同隱匿不報、或冐功賞其所私者、卻問重罪、如此、則庶幾賞罰當。而人心思奮。 朝廷亦不致多費官爵矣。或此例不可行于各邊、亦乞止行四川地方、幸甚、所謂財用足者有三、一曰軍餉、二曰賞番之需、三曰賞功之費、四川布政司累年管粮官未得其人、將各邊粮通派各州縣。各州縣又通派各人戶。以致一州縣之粮。有該觧七八處。一人戶之粮、有該納五七倉者。又以道遠番截。而人戶勢難親輸。勢不得不交與里納。包與攬頭。而或買虛串於官攢。及後里納攬頭官攢侵欺事發。監死無追。勢不得不累人尸重賠。此四川通省之民。歲果于邊運。而在邊粮餉。恒患不足。軍士日無常飽。臣今備訪民情道路巳有計處、要令各戶之粮止納一倉各州縣之粮止解一處。民運省便。軍餉易足。惟待布政司有管粮官。即與定畫施行外。至于賞罰之物。初然廵撫諱言有此。付之不知。而盡剋軍粮。後雖官給。而亦不勾三分之一。其餘仍扣軍粮。近據威茂兵備副使吳希由、查報疊溪年例賞番、該銀四千九百餘兩、官惟給銀一千二百餘兩。餘皆軍辦。即此可例其餘也。至于有功軍士、舊皆奏 聞行勘造冊回繳、以俟陞賞、或今年不得勘明、或遂隱沒、而懸賞待士、人皆不信、今欲撫治番夷、賞番賞功之物、皆不可少、伏乞 聖恩、寬臣文法、使臣不避嫌疑、多方設法、而措置財物、貯邊應用、至於屯塩商稅等事、亦乞聽臣革弊任人。而務得實用。昔宋臣張浚治蜀、有趙開善理財、余玠治蜀、以王惟忠治財賦、臣雖識陋官卑、不敢僣擬先哲、然而誤蒙擢用、任當其事、安得開與惟忠而任得其濟也、所謂善撫治者。大率以信為主。决不可失。而恩之與威。則並施迭用。使我兵備總參。既皆得人矣。由是使召各番寨首。令其各報所統番人名數。與之定約。每歲賞例。番首若干。眾番若干。或歲或時。皆有常數。要在比前總筭稍優以慰其心其熟番為我守保送粮者。尤當加厚。或給口粮。或倍常賞。慎不負其勞。失其心。而使怨畔。官給則為守法私索則為弊端至于平日索要官軍接遏過午送路等酒。過觜買路過班等錢。一皆禁革不許番人私索于軍亦不許軍人私送于番因而告之曰。我歲賞爾。爾當為我各守地方。而與我軍和處。以拒絕生番之來擾。今後我軍無故而殺爾番。則重問其罪。而仍照俗賠償。爾番若上道搶擄。或入堡詐勒。我軍殺之勿論。其若刼我財物。殺我軍人。則依我 國法。必欲斬首示眾。由是後有犯者。則令通事告其寨首曰。爾寨何人背信作惡。爾宜查送出官。我則常賞如故。得其人。則就顯戮於境。以警其餘。其若不肯送出。則絕其常賞。其若怨畔侵擾。則明告共隣寨曰。某寨背信作惡。我欲征之。爾各寨能斬獲一人者。賞銀若干。若能為我共??威其寨者。土地財物皆爾所有。我仍重賞。或奏保爾官號。彼從征伐。亦惟按兵把路以防禦之。慎勿與共征以防其詐誘。其若不征。則我令遊擊二軍。益以各衛所軍士困之。有隙則速剿之。仍要撫諭其鄰寨勿使驚疑决不可普征决不可貪功失信其征也。今日得利。明日即止。一戰得勝。再戰勿行。使彼知一人之罪不累眾人一寨之惡不累眾寨而帖然信服。而又振以兵威。啖以賞利。使之助我修堡。通我舊路。直易易耳。南路盡通。而將其平日坐觜架梁要害之處。或鑿開或立墩于上。使我軍瞭望而更視其堡小路近者。或併之使力全易拒。其有舊堡在絕境之外。勢孤難援。原無土地人民。守之無益于事者。則撤棄之。由是使松潘南至茂州。東至埧底。埧底東至徐塘。以達龍州。龍州西北至小河。小河西北至松潘。常使官軍往來相援相通絡繹不絕。彼出此歸。此出彼歸。使不知其多少去留而威益振。由是粮運易通。而財易足官軍得粮不費。遇番敢敵。而氣益壯。循是守之。百歲無虞。全蜀得庇矣。撫治之策、臣愚以為計不出此、然必前四者之備而後可行、四者之中、用人為要然臣又聞古之任人、必先敷奏以言、而後明試以功、言雖可用、其功尚難必成、言不可用、其人决當廢黜、臣以罪廢庸愚、誤蒙 聖恩擢用、委以全蜀重地、今日冐昧言此、葢亦敷奏以言也、
○為定籍冊以均賦役疏 【定冊籍】
臣惟撫民之道、要在均其賦役、均賦役之道、尤在覈其戶口、然使籍冊之造多弊、則戶口之報不真、大戶門多而巧于欺隱。小戶丁絕而不與開除。以致田粮有宜付而不付。宜收而不收。里甲有偏大而偏小。有偏貧而偏富以後十年照冊編差、未免偏累貧民、而逼其迯竄、弱者轉而溝壑、致傷天地之和、強者聚為盜賊、致激地方之變、富民賣閑、貪吏作弊者、亦皆因以不得安全矣、今當大造黃冊之年。而臣謬膺廵撫之寄、查照節行事理、斟酌通融、約成五款、擬行各属、使其易曉、期在必行其間有曰清田粮、均里甲、處寄庄三事者、是皆前奏巳行、臣惟因俗潤色、至于實丁口、清逃絕二事、內欲照門以報人丁、重役以懲欺隱、又欲將丁門等則、添註于今冊、絕戶虛名、開除於後造是則前未奏行、臣愚區區上欲推明 朝廷立法之意、而順其土俗、酌其民情、行法稍為操縱、而使法立易行、革尖為勸懲、而使弊生易革、志在著實奉行、事須從宜增損、謹用條陳、上塵 睿覽、
計開
一實丁口、節該戶部奏行冊式、人丁十一歲以上、皆欲報入正圖、是豈容其欺隱一丁也、今訪得四川□俗、人丁欺隱之弊。戶丁糧差各處不同如江南用條編法則并丁銀千田賦而游手之徒朝廷不得其力差之用矣與湖廣大畧相同。似與他處不相侔。其大戶或十數姓相冐合籍而分門百十家、其所報人戶、不過十數小戶、或二三門、或單門、先因無錢使用、人丁巳盡報冊、後或死亡、或敗絕、而里書以具無新丁替補、不與開除、以後照冊論丁編差、小戶多累逃竄、以致民不聊生、盜賊易起、職此之故、今欲盡丁開報。民情實有不堪而反朋此欺隱。必用嚴刑追逼有失 朝廷子惠之仁。且非有司保障為 國之意也今擬令有司拘各里書、并各戶長到官、各另實報本戶門數。其有父子同居各爨者。止報一門。其若父老不主家事。而兄弟分居。又各有子者。各報一門。每門不拘巳報漏報。各要成丁一丁上策。仍要實報。其如有父子三丁以上。田粮十石以上。或雖止一二丁。田種不多。而別有生理衣食豐裕。以僕馬出入者。定為上丁。其有三丁以上。田種五石上下父子躬耕足食。及雖止有一二丁。田種不多。頗有生理。足勾衣食者為中丁。其有一二丁田種不多。力耕衣食不缺。辛苦度日。或雖止單丁。勤于生理。亦勾衣食者為下丁。其若貧門單丁。或病弱不堪生理。或傭工借貸於人者為下下丁。葢各戶分門。又各貧富不同。故雖大戶亦有下門雖小戶亦有上門也報冊實在成丁項下。明註上門幾丁。某人某人。中門幾幾丁。某人某人。下門幾丁。某人某人。下下門幾丁。某人某人。以後編差。大約上門出三。中門出二。下門出一。下下門且弗編差。優飬十年。以俟後冊再定。其舊管人丁。委的死絕者。即與開除。不必責其報補庶幾不累貧民迯竄耳。其若隱瞞一門不報者。以後被人告發。或因事查出。所隱本戶人丁。并本戶長一門。俱責常當本州縣民壯機兵。或附近驛逓水夫一名。以替舊僉貧戶之消乏者。其本門粮米。仍每年盡派邊倉。以困辱之。其有隱瞞三門以上不報者。本管里長書手亦罰如是、庶幾法近人情之所宜、而令易行、罰垂土俗之所畏、而弊可革矣、一清逃絕、查得各處鄉都迯絕人戶、每次造冊、不敢開除、其先年賣出田產、遠年死絕人丁、俱留在冊、仍作實在、以致上司不知。照依戶口。泒出差料。多累本州縣里甲包賠。遺下田土。或久拋荒。或被有力之家占種埋沒。負累本鄉里甲賠粮。有此遺害不便。今次造冊、合令各州縣審冊官、責令里老書乎、各將本里遠年逃絕人戶事產丁口。逐一清報。如迯戶則稱一戶。某人某籍、原住地名某處、舊管人丁幾丁、某人於某年月內見迯某處、官民田地幾畝、巳賣與某里某人幾畝、該付粮稅若干、見存幾畝、今撥與某人佃種、該辦粮稅若干、絕戶則稱一戶、某人某籍、原住地名某處舊管人丁幾丁、於某年門故絕、官民田地幾畝、已賣與某里某人幾畝、該付粮稅若干、見存幾畝、今撥與某人田種、該辦粮稅若干、逐一清查明白、已賣田糧。即行開付。其未賣者。通計本里迯絕人戶田地。若勾百畝上下。則召佃一人。立戶當差。編作正管。五十畝以下。編作畸零。其人不拘本鄉。或附籍客民。如客民則于冊內開稱一戶某人某籍、原係某府州縣人、今佃種本戶迯絕戶某人某人田產、附籍當差、本鄉則稱一戶某人某籍、原係本州縣某里某人戶丁、今佃種本里迯絕戶某人某人田產、另戶當差、而戶將所佃迯絕戶口事產、轉收入戶、其絕戶田好爭佃者、量令每畝出穀一二石、在倉備賑、田低無人爭佃者、止令認辦糧差、不出稻穀、至于迯戶復業、不拘年久、其田照冊退還、不許占據、絕戶後冊、緣此開除、庶幾糧差有所歸著、籍冊不致虛報、而里甲無包賠之苦民困亦少蘇息矣、
○乞處回內臣疏 【四川督礦】
臣看得太監趙欽、原奉 敕書、所管四川行都司、所轄六衛五十二所、五長官司、川南道所属二府五州西軍民府二十六縣、一宣撫司、一安撫司、六長官司、二衛九千戶所地方、今據會川衛一衛所中、被科取財物如是、其他所得難以數計也、除行四川按察司行勘至日另行外、其副使顧英呈報本官害人情節、與臣前後所訪相同、臣惟自古聖王之治、以安民為本、安民之道、以法祖為先、洪惟我 太祖高皇帝、以 天縱聖神之資、洞明治體、痛卹民隱、監昔李唐內臣監軍之害。故在 國初立法垂訓。未嘗有內臣出守之制。暨後 列聖相承、不敢顯言列聖差遣之失立言得体始因地方多事、漸差內臣鎮守分守、然當時所任。要皆得人。不虞其蠹政害人至於近日之甚也。其建昌等六衛地方、外接番蠻、內多夷猓、正昔李唐吐蕃南詔迭興為患之地、其人夷性不常。易動難靜。巳有四川鎮守太監兼管前項地方、又有專設行都司、及兵備副使在彼管理、先年止因開礦。暫設內臣。分守其地、今礦脉既絕。巳蒙 先朝封閉。分守內臣。亦蒙裁革。後復添設、誠為無益、惟我 皇上聰明睿智、同符 聖祖、即位之初、首下明詔裁革內臣。繼因言官建奏。兵部議題、凡正德年間、差內臣悉蒙取回、而惟此趙欽尚留在任、及聞各處鎮守等官、皆知畏威歛職、守法安民、而惟此趙欽、猶肆貪虐、故今四海九州、皆歌咏太平之樂、而惟此一方、困于趙欽之虐、未霑聖治之澤、獨為可憫、况聞本官先次統眾圍打李燧私宅、近城夷猓、幾至大變、今又不改前非、深恐邊夷激變、事生不測臣以病廢庸才、叨此一方重寄、今又蒙恩轉擢部堂。例當候代。未敢離任。臣若以幸得免地方之責避怨。恐失近臣之意。而隱蔽不言。則遺此一方之患。有負 聖明之託。不忠之罪。萬死莫贖。故今昧死上言、如蒙 聖恩、俯念地方、特敕司禮監并該部計議、合無俯從各官建議、將建昌分守太監照舊裁革、永不添設、止令四川鎮守帶管、惟復止將趙欽取回、并其撥置為惡雷瓚趙佃王文等拏問重治、以儆其後、庶幾此方民夷、均享 聖明之澤、而永無變亂之虞矣、
○為陳言邊務情弊疏 【遼東邊務】
臣以病廢之餘、叨任本兵之佐、其于宣大二鎮、及陜西三邊事務不曾經歷、畧無一知、不敢妄言、若夫京左遼東一帶、則因往歲編發遼東瀋陽衛充軍、首尾四年、以是於彼地方、軍務情弊、耳聞目及、頗知一二、嘗費心思、為彼私畫、而未敢出言、不意今日皆臣本部職務也、雖共間有數事、不係本部掌行者、然人臣之義、知無不言、謹以所見應處事務、條列于後、其最後一事、頗涉機密、伏乞 聖明自行斟酌行止、不必該衙門抄議、以傳泄其事、其餘二十四事、乞敕該部再議施行、
一在京編發遼東充軍之人、俱監左府、半年有餘、積至二十人、方差一官一舍管解、其所差官舍、先揭債銀四五十兩使用幹差、本利倍還而又欲多取肥家皆出此二十人之身、軍犯臨發、親臨送者、為賣房產揭債銀、隨送軍解、沿途守等、每五七日纔至通州、一兩月纔至山海關、必欲足其取盈之數、內有竊盜充軍者、放令墟市、掏摸財物以與之。其軍到彼、不久多死、無益邊衛、竊恐別府解軍、亦有此弊、乞賜禁革、再有犯者、必加重治、
一京差伴送貢回夷人官員、經過遼東一帶、全無紀律約束、每百十人、或三二百人、擁至一處。堡站官先失預備。夷人到彼因無車馬供給。任其留住三二日。出入空城。畧無禁忌。或忿將房舍損壞。或故將門窻燒爨。或自用粗木鞍轎。將馬??目打破。或管官唆令將官馬尾。割與回京賣銀。一過三汊河。夷人竊認小路。即將官馬騎。從小路逕行。超過三五站。故將馬匹騎死。丟棄路傍。官府畧不經意。甚損 國威。亦耗邊馬。且被夷人熟識道路益輕邊衛入寇無忌。事非小失合無今後夷人往來。宜令伴送官分定班次。每五十上下人為一起。每預將名數報知。前路堡站。預備供給腳力。夷人到彼。即將應付打發。前站巳過。報知後站。方許次起夷人起身到彼。亦就打發。不許暫留。經過地方。仍要撥軍嚴整隊伍。守門護送。使彼憚不敢傍覷。再有如前損壞馬匹房舍、及超路徑回等事、嚴禁重治、庶壯國威、免致輕侮、
一軍政莫急于馬、舊聞有禁官馬不許兩並騎。亦不許婦女騎坐。及馱載他物。切見遼東官軍。全不惜馬所關料豆私賣食費。不以喂馬。致馬瘦損。該管頭目。畧不點視。而又不分男婦。出門半里。即便乘馬。或將馱載薪糧行李遠行重壓。而又騎一人在上。以致馬易倒死。虧損公私今宜行彼將官嚴加禁約、如有坐視不禁、或指此為名、因而科害軍士者許撫按守廵官參問究治、
一彼處原無驛逓、止是各堡輪撥邊軍馬匹在堡走逓號稱擺堡、無柰鎮守分廵等官、各有親識伴僕人等、及各衙門公差人役、日逐往來不絕、多討馬匹騎坐、及馱載行李下程、馬易倒死、負累邊軍買補、更又嚇要管堡官多歛窮軍財物、供給酒饌、必欲豐盛、致令邊軍苦不可言、合行彼處撫按守廵官、各堡站每月給與印鈐格眼簿二扇。將輪差馬匹。編號書簿仍定與公差人飯食品數。令其馬匹挨次均撥。即書格眼內。其公差人用過食饌品數、亦令填註格眼、循環吊查、敢有多勒馬匹供給者、即行懲治、其非公差人並不許私給濫與、
一彼處鎮守總兵太監、 朝廷原給與令旗令牌、以備臨陣督戰之用、旗牌所至。即同詔敕。官吏迎伏。無敢違慢。有等無知官軍。謀跟鎮守。聽執旗牌其人名目。即自號旗牌。鎮守官或令出外營辦私事。亦稱旗牌。所至凌嚇官吏。詐勒財物。弊不可言。如欲差彼賫銀邊堡糴糧報納。必與一軍帖以點為名。旗牌一至。守堡官股慄驚怕。即將軍士應支月糧。扣留在倉准作糴買上納之數卻將原銀送還原發衙門。更歛窮軍財物饋送旗牌。以免降禍其害人如此。合無行彼禁約。今後鎮守官非真臨陣督戰。不許擅出旗牌。以褻天威。其公差人出外。非真執欽降令旗令牌者。不許冐稱旗牌。敢有違者。官聽撫按官參究。公差人以矯詐論罪。不許容情姑息。
一聞先年遼東將官、皆令馬軍下馬囊沙繫腿。以習徤步。是以遇敵馬傷即行步鬪進能剋敵退可全生以後馬軍不分遠近。沿路騎馬。再不下走百步。雖穿戴盔甲。亦不慣耐。長令馬馱。以此馬易疲。遇敵馬傷不能行走。多被擒殺。今宜行彼將官如舊操習。騎馬遠行。必欲上下。每騎十里下十里以節馬力。以習徤步。庶幾如昔遇敵馬傷。即能步鬪。進可拒敵。退能全生。不為小補
一遼東城內、原設分守副總兵一員、西備長安等伍堡、墻外朵顏等衛達賊、時日難離、而又東備靉陽等六堡、邊外建州等衛達賊、聞報赴援、往回七八百里、山路峻險、遠不及事徒多走死馬匹、合無行彼鎮廵等官、從長處議、於東邊一帶城堡、相度酌中相應處所、添設守備一員、往來廵察防備、庶免遼陽、顧此失彼、臣又思遼東為京師左掖宣大為京師右掖。於彼三鎮。各添養士馬萬餘。以慣習戰陳。一可備邊威虜。二則京師或中原有事。緩急得以調用。不為無益
一自古將材難得。而起自行伍。慣歷戰陳者。尤為難得。今彼處邊軍衝鋒破敵者。既拘例不得報功而斬獲首級者。又被勢豪奪去。不得報陞官級。至於指揮千百戶。間有謀勇可用者。又或家貧不得營幹管事以顯其材。以是將官起自行伍真能殺賊者不可再得宜嚴敕彼處鎮廵官公心體訪、指揮千百戶中間果有謀勇出眾。家貧不得差遣者。務要公心選任管隊把總掌印備禦等職至於勢豪奪功買功之弊。尤宜痛革。而行伍士卒。果能衝鋒破敵。或斬獲首級者。務實報功次。使其得陞官職。與前選任指揮千百戶、俱令積功漸陞品級、以備將官之選、則在邊將領可得真材、而緩急有備矣、妄意此法、可通行各邊、
一先年京差贊畫參隨到彼勢焰薰灼、邊人凜凜、總鎮官既奪邊軍血戰所得之首級以與之報功。衛所官又剋邊軍忍死所報之糧銀以為之宴賞。且又聽之乘其馬。役其人。鞭笞呵叱。如待囚隸。彼為國家出死力者、俛首喪氣不敢言。其中哀怨何可言也。故昔宸濠之計、調軍遼東、人惛踴躍、思欲南降、向非天命有定。北軍至彼。大事去矣。 皇祖聖訓所戒。賞功不當久則禍生者葢幾踐之。甚可畏也。今後此輩不宜再遣。有欲去者。贊畫官則送本部。面考方畧。參隨官則送彼處廵按。面試弓馬。如果謀勇可取者。則分彼邊堡。當先殺賊。退縮者如古莊賈。即行軍法。以折其驕悍之氣。責其報效之實。果有謀勇出眾。真立戰功者。就陞彼衛職事。使其在彼積功漸多陞職漸崇以備將官之選方為有益。妄意此法亦可通行各邊。
一先年各衛堡備禦、及千把總等官、鎮廵官差遣、各有定價。令其借債買求。往往蒞事不久。筭其科歛。足勾還債本利。即便取回。另差一官。及本官使用。另差一處。皆有定價。凡客商借與銀兩。即隨本官至彼守取。是以坐損軍士。幾不能生。今合行彼撫按痛革前弊、鎮守官同心體國、於前項各職任、必以材選、再不許用錢謀幹、其有借債及借與者、照依吏部聽選官借債事例。重行懲治。庶可少救貧軍之苦。妄意此法亦可通行各邊
一遼東軍職犯罪。該調南方衛所者到彼官少。既得安間尊貴。又得易選軍政。實是置之樂土而彼皆有親戚墳墓。不肯遠離。况彼生長邊方。慣習邊事。比之南人到彼者不同。合無今後此等官犯。止令廵撫便宜量罰邊糧、或令降級、就彼差操、免其調衛、既得俯順人心。又可填實邊衛。 聖恩若念其祖功不忍盡降。則止降其本身以後子孫。仍襲祖職。亦不違碍。□意此法。亦可通行各邊。
一先年禁伐近邊樹木。以制胡馬之衝突。不為無見。惟遼東各邊達賊。止是全進搶擄。多被藏伏樹林內。苦於瞭望不見。以致失事。與他處事情不同。合無行彼查勘。果如臣言。聽其斬伐。不在禁例。
一廣寧至海州一帶路途。每年夏秋水淹傳報應援、為所阻隔、甚為害事、宜行彼撫按守廵官計議。東西各從三??义河兩岸起手。外開丈五之河。可以洩水。可以限狄。可以通舟。而即用此土內築五丈之塘。中高禁車。如北直隸之制。則馬步行無間。而邊塲之守益固矣。其濬築之法。宜於二月集夫。三月興工。計丈分役。其濬必深。其築必崇。每年止開數里。遇雨即止。來歲繼之。期以數年方成。則人不勞事而易舉。其土籃鋤掘。宜學南方置造。庶得用力少而成功多也。
一遼東各邊夷人。止是搶盜人畜。比之西北各邊。頗為易禦。然今地震等項、災異甚多。恐有他慮微聞口西人。多有在彼妖言惑眾者。先雖敗露擒獲。猶恐餘風未沴。宜敕彼處鎮廵官。密切用心訪察禁治。務絕他患。既、不可疏虞誤事。亦不可驚擾激□濫及無辜
此一項端敏公所奏事關机密者也想餉儲通借為戶部職掌恐以事休不便廣議故欲自上行之耶一彼處軍糧常缺。每年奏討。戶部常賦有限。不能多給。合無倣古常平劉晏之法。選差通達有才部属官一員。前去管糧。令其每月預報米價賤貴每歲報田收厚薄如其豐收米賤之時。戶部那借官銀數十萬到彼。多糴米穀貯倉。量用一年糧銀可糴三二年之食以後二三年。卻將彼處應給糧銀那用別處所省甚多。葢亦治家通融之法也但其糴糧。全要差官立法簡便。革弊嚴明。慎不許减價。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四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五
陳華亭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彭賓燕又選輯
彭彥臣君隣參閱
胡端敏公奏議三(疏)
胡世寧
◆疏
奏為盡瀝愚忠以求採擇事
為撫處夷情以安地方疏
復土魯番議疏
○奏為盡瀝愚忠以求採擇事 【樞漕急務】
臣久在病中、誤蒙 聖恩、改任兵部尚書、具本力辭、又蒙加臣太子太保、兩奉 溫旨、稱臣過當、臣感恩刻骨、不敢默無一言以報、昔唐姚崇、宋李綱遇其君之初用、皆以十事要說君從、方敢就職、彼皆一時名相。能輔中興者也。顧臣何人。敢效先哲。况我 皇上聖德、大非唐玄宋高之比、臣敢以堯舜之事告 陛下、在昔唐虞用人、必先敷奏以言、而後明試以功、言雖可用、其功未必能成、言不可用、其人决當廢黜、臣今披瀝愚衷、妄陳兵部急務所當行者十事、內刪更賞罰一條以與??旡蜀時奏議相同也內有干涉他部者、葢用人全資吏部。軍食仰給戶部也。
計開
一定武略、切惟自古詰戎練武、專備蠻夷盜賊葢以二者皆能戕殺生靈傾覆廟社、故為此殺人以救人非得巳也、今境外四夷。巳有 祖訓不許輕伐。世廟時地方盜賊頗少當是懲毅皇帝時流寇之禍故此條先及之先朝惟責邊將謹備其來而或近屯百里之內。勢將入寇則先伐其謀耳。自來不能遠征至于邊境叛軍即聽處决擒殺著律巳明別無他議。惟若民間盜起。則望聖明深體先生保邦至義。及查累朝設立廵撫兵備敕詞務使練兵足食一聞盜賊生發。即便舉兵撲滅於微。一面奏聞及其既久則宜撫捕兼行。以散其脅從。離其黨與而必殲其渠魁不許姑息若其一時失計。稍有挫衄。則當體念勝負兵家之常。責?後効以收全功。其若終無成功。或先隱瞞坐視及有事地方等官。或先爭權曲阻其事。或後忌成陰毀其功者。皆當重治。誤事甚者即照先年重例處死。
一崇憲職、今各邊腹裏、兵食調度、兵將選練。俱在廵撫。次則兵備。其職比他官為難 朝廷任之亦當比他官為異近該吏部每次公選多得人矣。問恐或有未當者。宜令訪實選替。皆用年壯資淺。諳曉兵事。才能濟變。心誠體國之人而久任之。然欲久任。於其能保地方者。必湏定以三年五年加秩一次。比與他官陞轉尤速。以補其難。然後人肯用力。然又必重其責任。使能展布。寬其文法。使得便宜。聽其從願罰贖。多方措積錢糧在官。以為練兵捕盜。募用死間先登等項支用激勸。不許法吏扼腕。如昔王翱在遼東故事。然後武備可修。軍威可振。而盜賊可弭。戎虜可禦也。措置得宜與科派貧民不同本不為害臣愚不敢欺隱。初任德安推官、凡造倉積穀、造舖造監、與凡買馬練兵、捕盜給賞等事、多用罰贖、繼任撫州兵備、曾造四城一縣、及練兵給賞救災等事、亦間用罰贖、臣先蒙行取、有被罰穀數百者。自備弓馬送臣至京、後離任數十年、兩經德安、一經撫州、民皆歡迎泣送、遠至百里之外、而遇盜出死力以衛、若臣罰贖害民。民豈無怨也。今任此官者、拘束太甚、故皆避嫌自保、而縱賊殃民、地方日敝、故臣不揣以為事當如此也、
以本兵肯言令邊將便宜行事足見經畧又見虗心比臺諫建議尤為?得一重將權、切惟趙將李牧守邊、得便宜置吏市租皆入幕府、日享士卒、趙王不疑。故能破殺匈奴。不敢近邊。宋失邊險戎狄最強、宋太祖分命李漢超郭進等備之、皆久任專制、厚其財帛、如趙李牧、故皆能以一郡之力。抗禦強虜。宋祖得無西北之憂。此古人任將之明效也。臣伏讀、我 太祖命將制詞有曰、古云將在軍、君不與者勝、汝等其識之、此我 聖祖命將之成法也。今各邊總兵廵撫、見一虜。出一軍。賞一有功。戮一不用命。皆不得自專。必湏奏請。事由中制。彼得推干。故難責成功。常致誤事。唐陸贄所謂鋒鏑交于原野。而决策于九重之中。機會變于斯湏。而定策于千里之外者。甚非計也。今各邊廵撫總兵選任既當尤望 陛下體 聖祖之成法。效古人之命將。假與威權。使得專罰。多與金帛。使得厚賞。至于臨期應變料敵出奇。惟其所為。而不為中制。 朝廷惟握將將之權。有功則陞賞。有罪則誅黜。如此則將士用命。事機不失。而使得成功矣
一增武備、往歲募增京軍二萬有餘。此皆驕惰未經戰陣。緩急難倚者也。今莫若于遼東大同宣府三鎮各添遊擊二員、增募銳兵六千名、每員各統三千、閒時則輪番二員在京近郊住劄。另營操備。有儆則併調一隅防戰。不過半月可集。此於緩急。中外有倚。比之命將出京軍虗聲實用。大不侔矣。
一御土夷、各處土官、惟在治之得其人。而順其俗。簡其約束。禁其貪取。其大者尤在重其信令要使隣族上下皆惟吾是信而彼之作惡者莫之能欺以鼓其叛亂。其有訟則速為之勘剖。該襲則早為勘保。而不必其至京。其或仇殺。不聽分解。及為叛亂兼併者。則命其隣黨。合而征之。葢惟不信則隣黨旅拒。信則隣黨率從。而兼併尤其所惡。早征甚易。也。征而自服則捨。不服而擒殺之者。惟順其民情。審其事勢。然欲使蛮夷安靜無事則勿輕言改土為流使其生心為患該設流官則設流官。該復土官則復土官。該統為一則統為一。該令分屬則令分屬。其設流官者。必湏其惡極民怨。而又盡除其族以絕其患。然後可行。不許輕率。是皆順彼民俗。而惟聽鎮廵官處定奏聞裁决。請給衙門職事其若延捱不處。及處治乖方。致其復亂。而不能親定者。則罪鎮廵。鎮廵奏下。該部應為奏决。而不奏决。凡抚按奏行事体該部不能裁断則仍奏推勘如其事有反覆則本部不受其責不該推勘。而託故推勘以致延緩歲久誤事者。罪坐所由、若欲預絕其爭襲之患者。宜令土官娶妻生子。及妻喪再娶。子喪續生。俱逓申合于上司。各用厚紙大簿。掌印官重筆親註明白。用印鈐記。後可按籍。而知其應襲子孫。則當定名申報。而稍長之日。聽其代領目兵。或差赴上司稟事。要使人人怕知難于輕改。則後自不亂。是皆要在 朝廷選用廵撫知府得人久任。而信孚于民然後可行耳。故以信服夷。臣先累試得效。今自言則近誇為恥。不言則無徵不信。臣初守廣西太平、所屬土官十五州縣、皆以信孚、葢惟不用財、不避嫌、而即為保襲、不貪功、不避罪、而輕為誘執、後臣離任、彼皆泣送二日之程、葢信義惟蠻夷為易感天日在上、臣非敢誑也、後任四川廵撫、道遇天全六番護印招討高勳差人來訴、臣即轎前責其家之占田圍縣罪惡深重、 新天子英武同符 太祖、依斷則留爾地方、否則滅爾家族、其人回告未久、彼即移文來首、田本占民、願從斷還、而原曲斷與之者。消沮其他。臣至省城未久、雜谷安撫松番諸番皆上番文、誓不為惡、松番番文、為余備胡澧伐木修城置竈、以俟臣至、葢番信澧。澧信臣。為之傳播。故未久而即遠孚。臣豈有他能也。臣之此言。惟欲行彼土官。該管上司。據事詢訪。因而信行。以為地方涓埃之助耳。若其揚巳之名。罪無所迯干士論也。
一足邊儲、今邊儲最苦不足、而足之道有三、一曰廣屯種、夫屯種孰不欲廣、然每差官督勸。不能增者急于起科得利也夫歲收不常而租有定額則開墾者利未得而害巳隨故人不敢開種。今若查比北直隸欽奉 太宗皇帝聖旨事理、聽令各屯原額拋荒、及空閑地土、不拘土客官民軍舍、盡力開墾、永不起科、則有利無害。而人樂干興種矣葢所貴廣種多收民間米穀價賤發銀可糴則邊儲易足矣至于南方謫彼充軍為民人犯。宜責拘解當房直正家小。到彼盡撥各武職員下。作為伴當。責之收管。使為開種。而照名代本處軍伴操守。則彼勢難迯。而人可漸多。種可漸廣矣。二曰興塩利、今天下生齒。煩于國初數十餘倍食塩者眾矣故今私塩盛行。而官塩未嘗不售。其謂私塩不禁能沮官塩者乃襲舊時之說也故今宜于額外多開商中。聽其買補。若慮勢要占窩專利。則每歲開中。止將引目發邊。付廵撫都御史。并管糧郎中掌管。聽其就彼召商。責限完糧而後填給。違限不完者。則轉給他人。其若都御史郎中召報容私。致緩糧餉者。聽廵按參究。則自無此弊矣。至於私鹽不必深禁。只如近日都御史汪鋐、抽稅既多又可量减官引之價使人樂于報中矣奏議官抽其半。而給照許賣。則公私鹽利皆為國用。而邊儲可足矣。私鹽不禁。則巡邏之卒可减鹽徒意外之禍可弭。鹽廣鬻而壯丁益勸于前。軍民得易于食。其為上下之利。葢不天而足也。三曰預收糴。每常邊糧不肯趁賤預買。及臨用兵。發銀貴糴。且逼人強賣。公私勞費不貲。今宜妙選各邊管糧部官。此前疏巳載之責其月報米價貴賤。歲報田收厚薄。如其豊收米賤之時。那借官銀十萬兩。到彼多糴米穀貯倉。或計今年所糴可為後二三年之用。即扣後二三年該給糧銀。又於他邊米賤處所收糴。或查應解邊糧地方時價。米貴則量令折銀解邊備糴如此通融計處。務使遠近官民皆便。而邊粮易于措積葢亦治家通融之法也。但其糴糧。全在官司。今法令簡重。革弊嚴明。不許减價掯勒難收。以致靠損屯農。方可常糴。
一絕弊源、先該正德年間、權奸黷貨、致令富勢小人冐奪軍功、得陞世襲軍職、大壞 祖宗賞罰之功至于軍匠。亦多額外濫收。歲耗國儲數十百萬。國家田賦有限。何以能給我 皇上勵精恭儉八年。而天下財用。被其坐耗。困窮至今難復。臣恐法度不時加嚴儆。則易至于漸弛。奸弊不重加杜絕。則易至于復生伏願 陛下深為子孫萬世之計、特與體國大臣計議、自今嚴立成命。載諸天府。頒諸天下。今後官舍軍民人等。敢有再圖似前奏帶冐功陞職者。必行斬首。地方其有真係報效親手得功。該陞軍職亦止填註原立功地方衛所不許再署錦衣衛文武職官。除果戡亂平賊奇功。 朝廷特賜子孫官職襲廕外。其有聽容子孫弟姪夤緣似前冐陞者。文武除名再不敘用。武職揭黃永不許襲。至于軍匠夤緣。再有額外濫收者。許該部科道執奏問革邊遠充軍。永為定例。如此則奸弊可絕。而賞罰常明。財用漸足。而民窮可救實為宗社萬年之福矣。
一正謬誤。近多謬見之事、如新例軍職立功者。許贖米五十石。即令還職。只如指揮使一員。立功五年。則省給每月正俸實米共四百八十石。餘俸折鈔共一千六百二十石。今得其納米五十石。而即以與之所得少而所費多矣又如邊衛武職有犯該調外衛者、彼多安土憚遷、此等官生長邊方。慣習邊事。比之南方解彼者不同。宜令廵撫量罰邊糧若干。或令降級。或令减俸。就彼差操。免其調衛則可歲减月糧筭亦不貲臣嘗有言不行。又如武職有該充軍身故者。長子襲職支俸。次子代罪充軍大是不均此等官亦合降襲免其充軍可省月糧先該給事中有言亦不用。又如京衛官先年有從願改註外衛之例。以軍政言。則外衛官少。革而復推。有恃為惡。而莫之能禁。京衛官多。有不得管事者。只當一軍之役。今得改增外衛則可以多中揀擇。而軍政得人矣。以俸給言。則外衛易給。而京儲難運有如調出指揮使一員則每月省京儲米八石而可養壯士八人矣今亦停阻不行。臣謂此等事。皆屬謬誤。所宜查正。要皆有益于國儲不少也。
一惜人才、今天下士習因循、率多依阿自保、而能舍身為國、摧奸禦侮、弭盜安民者、極為難得、今在朝文職、止有李承勛伍文定二人、能統軍旅、然皆位望巳崇。小寇不宜輕出國家養兵蓄將。不可一日無人。近該輔臣奏議、久欲求薦其人、而迄無薦者、葢其人難知。知亦未試。而巳試得效者。又多小疵詿誤、不敢薦也。然一朝有事、將如之何。臣詐得原任都御史馬昊陳九疇二人、昊則先任僉事四川、殺賊有功、歷陞廵撫、因叛夷招討、遣人夤緣權奸、奏逮至京黜為民、九疇先任兵備、猝遇番戎入寇、內誅叛夷、外退強虜、而為番使寫亦虎仙等反間搆罪、後任廵撫、大破番狄、而偶以報功差誤、又為憸人聶能遷等反間流謗、逮至充軍、臣謂此二人者。可宜收復在京。不拘大小職事。以備緩急之用。又有原任副使施儒楊必進二人、皆先任御史、後陞兵備、皆殺賊安民有功、楊必進則有誤劾一人之失、施儒則因禁民怪俗一事之謗、以致考察閒住、臣謂此二人者、可收復原職、再試其才能功績、而進用之、又有原任兵備副使胡溰、其人德行追及古人、忠信行于蠻貊、有才不露、有功不伐、臣昔舉代廵撫、而亦為考察所出、惜其老矣、筋力未知、臣不敢薦、惟得吏部另作一行旌別以勵士風幸也、
○為撫處夷情以安地方疏 【芒部隴氏】
看得廵撫四川都御史唐鳳儀、廵按四川監察御史戴金、廵按貴州監察御史陳講、各題芒部前項事情、其大意皆欲罷兵息民、而言欲息禍源、莫如復隴氏之後、今四川荒、旱兵决難用、提督兵部尚書伍文定先巳奉 旨取回、兵巳罷散各歸、別無他議矣、惟照革流官而復隴氏一節、則干係地方事體重大、臣等未敢輕率、切惟御土夷之法。固當因其俗而順其情。治土夷之亂。尤當究其先而慮其後。查得芒部地方。自成化弘治以來。巳故知府土官隴慰、及其護印長男隴慶、權印姪男隴福、襲授知府次男隴壽、父子四人存日、出於土司自欲改流則其事比邀功強立者不同奏稱其府地方廣濶。蠻夷眾多。搶刼仇殺。不能管束。乞將其地分立四長官司。及四土廵撿司。分管地方。又欲設一千戶所官軍於其府中以控禦府治。至於貴州畢節一路地方、兵備守備官、每年常稱芒部等府夷民、上道打刼、及焚燒屯寨、節次催取四川守廵兵備到彼撫處、非因今設流官而後有此也使彼遠方夷民。自來安靜守法。不為盜刼。則此貴州一線之地。何必分設鎮廵三司。守備兵備等官在彼控治哉。分官棊布。而所屬地方。一有盜賊。即以歸怨隣省。請兵 朝廷。則前此設官何用哉。今任事地方者。不究其故。而惟以歸怨前人之任事者。此會管不如會推之說士大夫皆以此存心而置國事於度外恐非天下之福也隴政爭襲搆亂、用兵誅絕、隴壽微弱、既襲被殺、隴勝若其骨血、夷民信服、此時正當奏襲矣。然時方年九歲、而群夷稱為隴壽存日過房阿濟之兄子、又稱為阿濟幼子、夷人不服、先任都御史王軏不得巳而奏設流官知府、且將夷地順彼夷民所服、分立四長官司管束、豈其好功生事也、流官許設。而廵撫王軏總兵何卿。即令去任。建議者一人接管者又一人則其事自然不能牢固盡處置之宜是猶為弓者。筋膠角术方合。而遂令脫檠其能成功堅久。而不致反跳也者幾希。此芒部之所以復亂也。然其亂也。乃試知府程洸迂暗不能善處而致之。不過沙保一支之逐官刼印耳。就如今春攻打畢節關廂者。不過百人溷以鹽倉水西諸夷。而王浚楊儀等聞之喪胆。不敢出一言以籌敵。而遂許以官印。既許官印。無以自解。乃遂虗張聲勢。而曰圍城數日。因以委罪於隣封。而求四川之協討賊在關廂守城者閉門不敢出拒耳人非數萬豈能圍城也御史戴金所奏甚明、與本部所訪皆同、此究其先如此也、各夷前日既稱隴務為隴壽養子、其心不服、又曰姦生子、或難定執、又則朦朧稱曰隴壽支裔、皆欲復其土官、夫昔隴壽隴政、皆親知府隴慰之子、而頭目各有所、仇殺二十年、大征始定、今隴勝或非隴壽之子、而驟復其土官、彼孺子何知。身落懷德長官阿濟之手。而官亦阿濟為之耳。其他三長官司所統各寨不服。而或各尋一隴姓者曰。此正當立也。則先隴壽隴政戰爭之禍。今復當始耳。臣等今日實不敢輕議其事、異日亦不敢身受其責、此慮其後如此也、無巳則有一焉今議者謂各隣境土官、見芒部改流而各抱不平、又謂土人終憚流官管束、臣等伏願 陛下先降救一道、賫彼鎮廵、令其傳諭四川永寧烏蒙烏撒東川播州及貴州水西各上官衙門、賜之定命、若曰、我 祖宗庸建爾各土官衙門、原許世襲、今後除爾叛逆、刼殺我中國地方、自于族滅之外、其餘爭襲仇殺等項、不聽撫處、或經征剿者、即于原土官房族、或頭目有功之人、聽爾土民所願、仍授土官職事、並不改設流官、以安其心、然後責委四川鎮廵官、將芒部府舊印、并鎮雄府新印、皆拘送布政司收貯、而告彼原立四長官司、并各寨頭目曰、 朝廷非貪爾地方也、惟欲定爾禍亂耳、爾能各守其地土、管束其人民、而供其差發、三年之內、保無一人作亂者、聽爾徑屬布政司、或四川或貴州皆隨爾所願再不上立府治以管束爾等爾若四長官司。同心自願。仍復土官知府管轄者。即為爾奏聞立土官。願設流官者。即設流官。亦皆隨爾所願。三年之內。若有一人作亂。則三人共滅之。聽分其地。有能為我官府定亂功多者。即陞其官。安撫宣撫以上皆可漸得。若再如前反復不定。必大舉兵征剿。一人不遺。夫既示之利害如此。至於隴勝則送四川布政司羈住教育。以待別處。程洸則起送吏部降用。李曜則授近府原職。以示再無立府之意。庶乎彼心自服。而地方自定。三年之外。復土復流。或止分四長官司。徑屬布政司。皆聽地方鎮廵官隨俗處立。而後奏聞施行事惟責保地方永無變亂。臣等實不敢預為執泥也。
○復土魯番議疏 【土魯番】
疏上得俞旨公墓銘亦載此覆疏為有獨見指畫明暢非尋常題覆可比
臣等看得土魯番回夷、變詐多端、求索無厭、自來侵犯、為患我邊、惟見利則進知難則退朝廷御之亦惟選將練兵、廣屯積穀、嚴夷夏之分、以絕其內間、公賞罰之施、以勵其外攘、遇彼來寇則殺、去奔勿追、間有窮迫而慕義來歸、則撫而有之、以為我藩籬、納欵而誠心來貢、則禮而待之、以施彼恩信、雖自古帝王、及我 祖宗所以安中國而撫四夷之道、不過如此、未聞敝中國以事外夷撤藩籬而延寇賊者也今查此虜自弘治年間、連次用計、殺虜哈密嗣王罕慎陜巴不聽撫處、至欲領兵一萬、攻我肅州、我 孝宗敬皇帝、赫然震怒、特准謀臣奏議、執其貢使一百八十一名、兩廣安置、絕彼通貢、彼遂失我器用藥物。不能為生。諸夷怨彼彼方悔過。送還陜巴。後復許貢。彼得漸置奸回。於我國中。上自京師。下至甘肅。無處不有其人。無處不通其交結。而受其反間。積至正德十一年大舉入寇、意圖原置奸回、斬巴彥思高名等、內應外合、亦如先取哈密故智、唾手而取肅州、幸得先任兵備副使陳九疇、一時奮勇、打死內應奸回、殺退外攻各賊、而又近差內附夷兵刼其老營、外結瓦剌達子、搗其巢穴、彼番大創、乃因內間、反致九疇死罪、暨蒙皇帝即位開釋、復用九疇廵撫甘肅、又值彼番大舉入寇、又被九疇督兵敵退、奏請閉關絕貢、彼番復縱反間、仍致九疇得罪、而聲言求貢不許、必來搶虜報復、以恐赫吾人、然迄今四年。並不敢一騎來侵。近該提督等官奏准通頁、將原欲安置兩廣番使、盡使放回、今貢使未多入關、而彼番又使虎目虎力納咱兒等以問信通和為詞、勾引瓦剌達子數千、直抵肅州近城、若非遊擊將軍彭濬、兵備副使趙載、謀勇相資素有備禦、而臨時遇儆、又或私創九疇之禍、梏守通和之說、遲疑不敢發兵出戰、而又非得素撫屬番、助斬賊首、則肅州城池、必為所破、而甘州以西、五百里地方、必皆難守矣、此閉關通貢。孰利孰害。不待智者而知也。今各官奏內又執番本所言陳九疇壞事為詞以見罪不在巳、且既稱黃艸埧堡有先來進貢夷人三十九名在內、上城與堡外回賊荅話、下城就將堡內防夷遊軍陳經等一十九名綑縳、搶去六名、又過四頃堡綁去按伏遊兵張計月等四名、夜不收二名、別逓番書、言會眾番王備下人馬五萬、又有五千至此、又出謾言、虜情變詐如此、而各官奏內、又稱各夷荅話、巳有惧悔之意、又欲原其求貢之情、宥其不知之罪、仍照原議、起送赴京、以圖罷兵息民、前後若相牴牾、事在彼中、臣等勢難遙度、况蒙 聖恩業巳許貢。番使臨門。彼處官司戒前慮後必不敢據理揚威一時拒絕又况 天朝政令當一、臣等亦不敢輕議朝令夕改、遽言絕貢、及照提督尚書王、此言王晉溪也大才通變、必有奇術、轉危為安、有非臣等常慮所及、再照詹事霍韜所奏、為國遠慮甚切、而其查訪近事未真、臣等逐一參詳、其稱土魯番未有悔罪之實。而遽許通貢。恐我心益驕。而邊患愈滋。藥石之言也。乃以番文無印信足徵為疑不知番文雖有印信。又何足徵。而足以制其死命乎葢惟在我識其變詐而弗落其計中以疑我忠臣弛我邊備則可矣牙木蘭若原彼世臣。擁帳二千來降。輕納則後患委的難測。臣等昔未到部。親理其事。詳究其實。則亦與韜同此見也。今究其實。則牙木蘭乃我屬番。曲先衛人、為彼虜去。為之用事。今遣來我近邊求和不得。入寇不敢。受疑避罪。束身來歸事為反正與其親弟滿刺添癿兒輩主僕六人耳。偕來老弱男婦數千。乃自?沙屬番帖木歌土巴之眾。是皆邊官業巳受之。而奏聞 朝廷。初不之禁矣今彼窮迫無歸。而我撫處巳定。若必遣還是與唐送悉怛謀與上蕃相類矣近者回達入境。彼巳斬送首級來報矣更欲驅遣彼無所往勢將轉恩為仇事變可虞。而或乘其飢疲。遂加撲滅。則又非 聖皇之恩也。當此之時。正當撫而有之以招彼攜貳而益我藩籬耳。然臣等自來反復思慮。惟欲固我邊疆。保我中國耳至于興復哈密之事則臣等綿力菲才念初不及于此也臣等昔時愚見。惟聞哈密之地外隔流沙。距我肅州一千五百里。比之 太祖昔建大寧都司于境外四百餘里而 太宗遷置於今保定 太宗初置交趾布政司郡縣其地。而 宣宗弃之安南。初不知其為弃 祖宗疆土也。哈密主初封忠順王者、乃元遺孽、我 太祖皇帝於永樂二年封之、三年即故、立其兄子、未幾即絕、而強立非其子孫者嗣之、葢嘗三立、三為土魯番殺虜、今其主自願歸番而反欲引彼入寇、其民皆四散無遺矣、故臣等初亦以為比之國初立元遺孽為和寧王、為順寧王為安定王者、事同一體、而安定王又在哈密之內。近我甘肅。今皆不知其存亡有無則興復哈密之事。臣等初慮實不及此也。而更私憂、以為若撫他番以王哈密則今牙木蘭主僕六人。决不能往。使其他虜為之恐其強則叛我而入寇弱則畏彼而從之誠難保其為不侵不叛之臣也。昔漢武開西域以斷匈奴右臂者、正今甘肅之地爾、若謂哈密興復而遂能絕北狄之通西戎。以固我甘肅。保我陜西地方。則今宣府大同延綏三重鎮不能邀截北虜之過河入套也哈密之復。其功豈能勝我三鎮。臣等初見以為立之無益。而歲受土魯番之挾我以為奸利。則宜有覺而速改。故興復哈密之事。臣等念不及此也。今聞議者、有謂勸 陛下弃 祖宗疆場之言、臣等口噤目眩、數日不能出一言、顧惟提督尚書王與韜。皆素有高世之見。非臣等淺昧所及。故願興復哈密一事。特行王在彼處之耳。今據各官所奏事情、除前回達入寇、實計若干、我軍斬獲陣亡及被殺虜人畜各有若干、有無重大失事、隱匿不報情弊、本部照常行彼巡按勘實另行外、臣等愚見、欲乞 聖明賜敕一道、特委提督尚書王、令其會彼甘肅鎮巡、管屯都御史等官、通照土魯番夷使而責諭之曰、爾初兩次入寇、皆被我陳都堂殺敗、而又奏准閉關、絕爾通貢、且欲盡將爾貢使安置兩廣、爾不得我由或藥物器用、無以為生、結怨諸夷、爾累次逓番文求貢、而聲言不從、則大舉入寇、然四五年之間、竟不敢來我邊臣亦嘗為爾奏求通貢 朝廷疑爾昔日之惡累奏不准、今來我邊怜爾窮困不顧利害保爾、誠心悔罪、再不入寇、 朝廷惟信我言、准爾通貢、今爾卻令虎力納咱兒等、勾引瓦剌數千寇我肅州、今巳被我軍殺敗、使 朝廷因此不信我言、將如之何、若此出爾王子速壇滿速兒之言則新舊番夷、皆當斬首梟令邊關、而遂舉兵進剿、何貢之有、然我 天子是大聖人、以天下為度、視爾小夷欺擾、猶蟣虱搔癢于皮膚也、豈足為計、但我邊臣仗義宣威、豈甘受爾欺誑、爾昔番文謾言、要我凑十三布政人待爾、此言我猶不忍爾奏也、使其奏聞、 天子震怒、命我止發三鎮兵十萬、直搗爾巢穴爾問爾國老、成人、爾番人自漢以來。有能敵我中國兵否。我更奏討 朝廷銀十萬兩、好叚好馬各十萬匹、令人曉諭近爾各種番達、能斬爾回回一首者、賞銀十兩好叚好馬各一匹、有能斬首千級來獻者、即封為忠順王、使居哈密、歲許通貢、賞賜不絕、爾回回之首。能存幾何但聞爾言前此入寇。乃虎剌納咱兒私擅所為。王子止是使他來求貢。以此未忍罪爾。舊留貢使。姑放出關、新來貢使、亦放入關、但今每起入關、止許十人、多不過十五人、其多餘人數、勒令回國、原帶貢物、俱許騐交來者順帶來京、賞物亦聽帶回散給、經過地方、止許一日一站、不許延住二日、有過三日者、即不應付、敢有似前驕縱、不聽約束者、輕則編置兩廣、重則斬首地方、仍令先回番使賫諭王子速壇滿速兒知道、今來入寇、他果不知、則將虎力納咱兒等械送入關、以憑斬首示眾。若係瓦剌誘哄得來、則將瓦剌入寇之人斬首百十來獻。虎力納咱兒亦免其罪。今次貢使既得放回。後無再犯。許貢不絕、若不將虎力納咱兒等械送治罪。又不斬送瓦剌入寇人首級、則明是王子知道縱惡。今次進貢人安置兩廣。連賞賜禮物通不發回。再有侵犯。必如前言征勦如此責諭、庶幾威信並行、彼必知所歛戢矣、更敕王?王爫曼?務要為國忠謀遠慮、力求興復哈密善後之策、除前?沙屬番帖木哥日羔刺土巴等、及原哈密遺民畏兀兒哈刺灰避禍來歸者、不許逼回哈密。驅置虎口。撤我藩籬。損我 天子好生之德。益彼夷虜入寇之黨外。其餘凡有宗派才力。堪以服眾為王。而近彼各夷之願從立國者。及近彼地方各種諸戎有能共滅土魯番者。即許為忠順王。聽居哈密。悉從本官安處停當。可信其永為不侵不叛之臣。而後奏請欽斷給印封爵。臣等不敢輕議。亦不敢偏阻也。臣等又竊料土魯番聲勢。其民皆安土飽食。不願入寇。其主速壇滿速兒。先倚二大將火者他只丁牙木蘭統兵于外。而寫亦虎仙等數番使為間于我中國耳。今火者他只丁巳殺。寫亦虎仙等巳誅。而牙木蘭又携貳來歸。其勢葢巳漸弱。故欲發兵五百。近執牙木蘭等於?州。尚遲疑不敢。而致其來歸。况今哈密來至嘉峪關一帶千五百餘里。其地先有罕斤東赤等衛。原我屬番。被彼驅脅。供饋無資。又過流沙無水可得葢其入寇比前益難故今甘肅所憂。不專在土魯番。而南有亦卜剌、北有瓦剌。皆北狄驍勁。瓦剌又比土魯番離我頗近。先時都御史許進之入哈密城。陳九疇之殺退土魯番。皆結彼為援。今反被土魯番勾引來寇此而得慣則甚可憂也宜敕邊臣。無以能招土魯番入貢為功。而以諸達在近。恐其寇我難禦為患。故今當以通番納貢為權宜。以足食固邊為久計。然足食之計、今時甚難、而霍韜奏欲招商中鹽納穀、聽商募民種穀、實為有益 陛下巳命戶部議覆、而臣等亦有計處與之相符、先奏亦該戶部議覆本部案候另行外、惟照瓦剌之來。而被我邊臣敵退。甚怨土魯番之誤。使我邊臣有識。固可利而誘之以殺彼番。使其自相携貳以不為我害此伐交之術今雖日久猶可行也然眾皆憂甘肅之危日甚。而臣等不揣。竊有轉危為安之術。惟在 聖明張主於上。一轉移之間而巳。葢今彼中事情。言者不一。而聞者多疑。欲乞 聖明獨斷。選差御史一員、部屬官一員、必其曉事不欺而誠心為國、不隨勢變遷之人以往、於彼邊境道里、軍民休戚、虜情強弱向背、邊臣章奏虗實、各項事情、應該作何區處、各處屯田、應該何計開墾及凡軍儲何計可足、邊圉何術能固、逐一勘實、漸次奏聞、若彼先奏皆實、原處無差者、即便會同鎮廵等官、安處停當、務求堅久、不許朝令夕改、若先奏可疑、原處朱當、作急奏聞區處、仍乞發自 聖心、見得當此隆冬、念及肅州邊城、極遠孤危、而又被虜鏖戰之苦、令賫綵叚布絹各若干疋、銀一二十萬兩、前去宣布我 皇上恩德垂念至意、內將軍民曾經對敵守城者各賞布二疋、指揮千百戶各賞絹一疋、都指揮各綵叚一疋、陣亡及殺賊獲功者、各賞銀二十兩、仍紀其功、應陞應襲官職、照舊陞襲、陣亡者各賞銀五兩、遊擊將軍彭濬、兵備副使趙載、各賞綵叚一表裏、前報功次勘實、仍依提督尚書王瓊等所奏、彭濬於實授都指揮僉事上量陞一級、趙載陞參政職事、仍管肅州兵備、以後二三年、撫處成功、仍依御史熊爵所奏、超擢都御史、在彼廵撫、其原附久住哈密遺民、哈刺灰畏兀兒及先今來歸?沙屬?日羔刺帖木哥土巴等部下人眾、怕每家賞布一疋、頭目三人、各叚一疋、論以我 天子恩德。萬里差官來撫爾眾。救爾生命。其新附願歸原土者聽歸原土。其不願歸不敢歸者措給牛犋種子。聽其趁時耕牧。為築城池堅固。約以世為我臣。不侵不叛。虜來近邊。則堅壁清野。使彼野無所掠。食無所資。不能一朝居此虜若寇我則爾出兵以牽其後虜若攻爾則我出兵以解其圍爾我相為犄角永保爾生生。彼必怠悅而世為我藩衛。虜寇益少而邊圉益固比之遠復哈密為力易而所得多至于牙木蘭悔罪歸正。弃戎即華。情亦可嘉。伏乞聖恩、量授一官、特賜冠帶衣服一套、其弟滿刺添癿兒量與冠帶通事名色跟來三四人、俱充勇士食糧得旨所奏敘述哈密土魯蕃夷情本來詳悉皆依擬施行使居甘州三二月以耀彼國人而招懷來者仍送來京居住。以審彼國俗而料我邊事。所益多矣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一百三十五終